安排好一切之后，栾城瑾已经睡下了，他要为稍后的行动养足精神。嬿婉知道他一定会在丑时之前起身，她端坐在卧房之外，等候他醒来。
第三次剪去烛花，卧房里传来了动静。嬿婉平静了心情，端起盛着茶点和洗具的木托盘走进卧房。栾城瑾已经披上了外袍，嬿婉上前为他套上靴子，递上漱口水。栾城瑾漱过口，嬿婉递上温茶，栾城瑾没有接，抬眼望着她。
嬿婉看出他眼里的疑惑，忙解释道：“侯爷半夜起身，必是有重要的事要办，喝杯浓茶能为侯爷提神。”
这番不合常理的言行根本经不起推敲，她也不打算蒙混多久，只要栾城瑾在反应过来以前喝下这杯茶，等他发觉异常就已经来不及了。只要他不按时赶到奚岭，南恩亭就有机会安全脱身。
栾城瑾似乎没有多想，接过茶盏就送到嘴边，嬿婉心中狂喜，只盼着他能一饮而尽。但他只啜了一小口就递回给嬿婉，站起身打开手臂，让嬿婉为他整衣。嬿婉心中一阵绝望，虽然她把药量放得很足，但这一小口对于身强力壮的栾城瑾来说，恐怕只能让他多打几个哈欠。她心不在焉地为他系着衣带，心里盘算着还有没有其他机会。
“娄嬿婉。”
沉浸在思绪中的嬿婉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下意识地抬头答道：“嗯？”
看见一双清冷淡然的眸子盯着自己，嬿婉的意识经历了短暂的空白之后，脑中“轰”地一下炸开，五颜六色的情绪喷薄而出。
她愣愣地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难道是北岳的宫人出卖了她？是谁？他知道了多少？
“没有人出卖你，是你自己告诉我的。”栾城瑾淡淡地说，“做惯了公主的人，哪能一下子就当个好丫鬟呢。你从来不畏惧我，不回避我的视线，不在乎我的喜怒，这不是一个卑微的婢女能做到的。我想了想，顺祺帝的女儿中这个年岁还未出嫁的，大概只有六公主娄嬿婉了吧。”
嬿婉惨然一笑，看来难逃此劫了。
“今晚把你忙坏了吧？”栾城瑾一撩长袍，坐在了椅子上，手里把玩着茶杯，“你和南恩亭，果真是儿女情深。”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看来我是自作聪明了。”
栾城瑾点点头：“的确是自作聪明。这些天本侯看着你忍辱负重的样子觉得很有意思，想看看你能装到几时，今天你终于忍不住对本侯动手了，却不是为了你父皇，而是为了南恩亭那个家伙，真是让本侯颇感意外，也颇为失望。”
嬿婉自嘲一笑，手在袖子中攥紧。在她心里，南恩亭真的比父皇重要吗？两个都是抛弃她的男人，他们又有什么分别！她只是……管不住自己心里的执念。
栾城瑾把茶杯扔在地上，瓷器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就凭你，想救南恩亭？你且在此静候本侯的好消息吧。”他起身就朝外走去。
嬿婉来不及多想，“扑通”一声跪下，抱住栾城瑾的腿，哀求道：“侯爷，求您，求您放南恩亭一马。”
栾城瑾的声音很冷：“今日我若放他一马，来日他可会放我一马？”
嬿婉只是不住声地哀求：“侯爷，求您了，嬿婉求您了。”
栾城瑾没有把腿挣开，他蹲下身子，捏住嬿婉的下巴，眼中是无尽的寒意：“你一个被家人抛弃的可怜公主，拿什么求本侯？”
“我……”嬿婉无言以对，她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无力的。他说得对，她尚且自顾不暇，拿什么与他交易？
栾城瑾站起身，不再看她，轻轻一挣，嬿婉就被甩在了一旁。他整了整衣衫，就朝屋外走去。
“栾城瑾！”身后传来女子凄厉的喊声。
他一愣，转过身，嬿婉已经站了起来，她解开系裙丝带，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
“我拿我自己求你。”女子没有泪眼朦胧，她的眼睛很清亮，像天上的星子，闪烁着永不寂灭的光芒。
她心里依旧是绝望的，她明白，栾城瑾这样凌厉果决的男子，怎么会在要紧关头为了女色而耽误大事。但她没办法了，是真的没办法了，只能用这种最下贱的手段，赌最后一把。
她强忍住屈辱和羞耻，在男子冰冷的目光下脱去襦裙和中衣，露出嫩粉色的亵衣。雪色肌肤在清冷的空气中起了一层疙瘩，她有些颤抖。他还是不动声色！他对她没有欲望！他一定在心里嘲笑她的愚蠢和下贱！
嬿婉觉得如果人能自由关闭自己的感知就好了。她闭上眼，不愿让他看见自己内心的狼狈。
“顺祺帝的女儿就是这样自轻自贱的？”他的笑声充满嘲弄，“本侯本以为你是个洁身自好的女子，便忍住了不动你。如今看来没什么必要。”他平静如水的脸上泛起欲望的波澜，一把揽起她的腰肢，把她狠狠甩在床上，然后欺身压下。
单薄衣料被他的大手撕碎，他毫不怜惜地揉搓着她的身体。她吃疼地发出呻吟，心中却是一阵凄绝的狂喜——他竟然答应了她的交易！
他已经褪去衣衫，露出精壮的身体。他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与他对视：“娄嬿婉，为了他你真是什么都敢做。你可要想好了，这次救了他的命，他未必会感激你，但你与他，却是永远都没有可能了。本侯玩过的女人，他是不会再要的。”
嬿婉心头一颤，脸上却露出娇艳的笑容，嘴上没有犹豫：“我已经想好了。”她怕她一个犹豫，他就会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改变主意。
栾城瑾冷冷一笑，扯掉嬿婉的亵裤，分开她的双腿，毫不怜惜地直刺她的身体。
嬿婉咬紧嘴唇，忍住撕心裂肺的疼痛，手环上男人的脖颈，腿紧紧扣住他的腰，让自己的身体更好地迎合他。
她的迎合更加刺激了他，他一声低吼，紧抱住她，猛烈撞击起来。
一丝呻吟从口中逸出，嬿婉闭上眼，眼前一片混沌的黑暗，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