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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丛林法则

九鼎记 一苇通天 4497 2022-08-02 19:36

  烈士英雄园经过一冬一春的建设,烈士英雄园所在的山丘已经移植来了大量的松树以及草皮,清风绿水,郁郁葱葱,鸟鸣风声,小桥石阶,围绕着山丘而成的石路两旁乃是错落有致的石碑,石路上到处都是提着祭品的百姓,山上还有不少正在拜祭的百姓,气氛庄严肃穆,仿佛正的是英灵不远,现在光明军中每一个士兵都以死后能葬在英雄园为荣。屹立在英雄园门两旁的英雄碑和无字碑肃穆地伫立着,仿佛就像无数的英灵在注视着天下众生。

  一行八人,三男五女,神色肃穆地从山丘上一路走下,穿的都是寻常人家的衣裳,以淡雅为主,女子个个人比花娇,举手投足间庄雅气质自然流放,五女各有特色,各有千秋。

  “荷妹妹,你可千万当心了,要是郎君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长孙无垢仔细地扶着骆荷,亲昵地摸着骆荷的小腹。

  “无垢姐姐,你说什么呢?”骆荷娇羞地笑了笑,四周望了望,“别让人家看到了……”

  “荷妹妹就好了,怜儿真上不争气,到现在肚子也没动静。”怜娘有些醋味地望着骆荷。不知怎的,一直跟在众女之后的草成听了这句话却是神色一黯,张了张嘴,叹了口气。

  “怜儿这种是急不来的。”一旁的一个俊朗年轻男人神色怜爱地望着怜娘,此人居然是河池郡守萧禹的公子萧剑,看上去清减了不少,脸色忧郁。萧剑身旁的林末淡淡望了望萧剑,神色复杂。

  “萧公子,怜儿已经是人妇,我劝你还是死了心吧。”一旁的李紫宁冷冷道,心想:这萧剑借着来相助之命总是缠着怜娘,心存不轨!“萧公子,要不我介绍个姑娘给你?独孤阀的小姐已经来了很久了,要不我介绍你们认识,杨郎说过要自由恋爱嘛!”

  萧剑一滞,无奈一笑,暗道:真不知道那代王怎么有那么多的新奇古怪的点子,可听父亲说这代王从小也是个纨绔子弟,说的直白点就是个小色狼,为什么现在变的这么多?

  “是啊,萧公子,要不你考虑考虑我?”怜娘身旁的一个青衣姑娘扬了扬丝巾,打量着萧剑,巧笑倩兮,风韵独特。

  “你?!”萧剑纵身蹦出老远,连连摇头,声音居然微微发抖,“呵呵,古姑娘说笑了,我想天底下敢娶毒仙子的人还没出生呢?”脸上细微的冷汗冒了出来,暗道:开什么玩笑,毒仙子浑身都是毒物,上一次放了只蛤蟆在我屋里,娶你?分明是玩火嘛。

  “难道我很可怕吗?”那古姑娘大大的眼睛中乘满了委屈。

  男人啊,你的名字叫泪水的下酒菜,只要一碰上女人的泪水,尤其是漂亮女人的泪水,那就任凭女人炒、炖、闷、凉拌、清蒸……

  “好了,古姑娘,你心有所属,何必如此?”林末直视着古姑娘,神色冷静,身上冷气,或者是杀气还是那么盛。

  古姑娘脸色一变,哼了一声,她对着这个冷峻的林末总有一种恐惧的感觉。

  “古姑娘身在江湖绝色榜之上,毒仙子的雅号比起你父亲丙炎皇犹有胜之啊,幸好你以毒功毒解了怜皇妃的毒。”草成笑道。

  “是啊,念柔,真是太谢谢你了。”怜娘感激地抓着古念柔的手。

  “咯咯,怜姐姐,你不用谢我,我要的是他谢我。”古念柔脱口而出,随即脸上升起一抹红晕,气氛顿时有些暧昧。

  幸好这时一士兵匆忙而来。

  “报告几位夫人和成总管,派出去的人回来了。”此话一听,所有人顿时大喜,匆忙地驾着马车向长安而去。

  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天下事不过不能与不为之间,其实不能并非真的不能。天下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就如同忠诚与背叛,之所以没有背叛,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而筹码的形式有很多种,诸如:金钱、地位、权力、爱情、欲望、生命……

  上谷之地南接涿郡(今北京,幽州总管罗艺盘踞此地),东北接窦建德所属乐寿,西有马邑刘武周势力,偏北之地还有东突厥的库库和屯(今呼和浩特)、定襄两城,此两城乃是隋朝开国皇帝杨坚册封突厥当时的亲隋可汗突利可汗时所赐的,而今已久是东突厥图霸中原的一个据点,突厥本在杨坚的努力斡旋下,逐渐亲隋,但是自突利可汗病故后,其子咄吉即位,号始毕可汗,反叛隋朝,当初隋炀帝东征高丽的失败,使隋朝威信扫地,也大大鼓舞了突厥人,公元615年,突利的儿子东突厥始毕可汗叛乱,在山西雁门关大败隋军,隋炀帝本人几乎不幸,从此隋朝和突厥成为仇敌。单单在着河北、山西之地数得上的就这许多势力,更何况还有数之不清的流寇土匪。

  上谷之城,也有一股成了气候的势力,大业十二年,也就是杨广登基十二年后,王须拔、魏刀儿分别起兵,称号上谷王。

  上谷城牢狱之中,一股霉臭的味道回荡在其中,那不是长期空气不流通而成的霉臭之味,而是尸体腐败的味道,老鼠的叽叽声不断地响着,潮湿阴冷,腐败尸臭,地面泥泞,黑暗中似乎还有水滴从牢房顶滴下,这牢房似乎有些奇怪,不是木桩而成,依稀全部是石头堆砌而成,蒙胧中,隐约有十几双晶亮的眼睛叽叽着,赫然是一只只的老鼠,而老鼠下居然是一具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了,看来死去已经不止一时半刻了,密密麻麻的尸虫爬在尸体上,森森的白骨冒出,让人一望之下胆寒恶心,不能自已,从上往下,拥挤的牢房中到处都是晶亮的眼睛,那是老鼠!

  这根本就不是人所能呆的地方,但是此时牢房中却充斥着因痛苦难耐所发出的惨呼声,组成了一曲惨绝人寰的悲曲。

  断腿的、瞎眼的、中刀伤的、断臂的,浑身是伤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横在牢房中,眼神中充满了悲伤、绝望、痛苦、无奈、愤恨、不甘……

  人命如草芥,尤其是战争时期。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自那次峡谷遇遇袭,所有的俘虏都被塞进了这小小的空间中,大约有几百人人,横七竖八地叠在一起,惨呼声不断响着……

  “吱――”一声,石牢的牢顶上一块铁板被揭开,隐约的一线光从牢顶投射而进。

  “吃饭了,你们这些猪――哈哈……”叫嚣的笑声从牢顶传下,一块大约头颅般大小的东西从空而降,居然是血肉模糊,连皮带着骨头,滴滴的鲜血从那肉块上滴落。此肉块居然是生肉,只是没人知道这是否是人肉。

  易子而食,这不是没有过!人的本能之所以没有表露出来,那是因为人的本能被粉饰的太完美,但是人本就是野兽中的野人,本能的爆发只会更炽烈更直接更血腥。

  肉块一落地,居然有无数的人影拼命地扑食而去,口中厉吼连连,动作居然不下于猛兽,眼中似乎唯一的目标就是那块血肉模糊的生肉,无数的猛兽、赤裸的欲望,生肉瞬间被撕成无数块,接着这无数块又被很多野兽分抢。

  厮杀、血肉、鲜血充斥在这狭小的石牢中,四肢还健全的人不住地厮杀在一起,本能的嘶咬,有的一张嘴死死咬住对方的咽喉,任凭对方如何厮打自己,人血的味道其实和兽血的味道也没什么不同;有的硬生生地扭断对手的胳膊;有的只要抢得了一丝的生肉就拼命地往嘴里填,生生的咽下;甚至于角落中的残废之人都拼命地匍匐在地上,他们不是去抢那生肉,而是在捉那慌乱中的老鼠,平时他们根本捉不到老鼠,这慌忙中的错乱让老鼠惊慌才能让他们有得手的机会。

  杨伟躺在角落中冷眼看着这一切,就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似的,胸口的伤还隐隐做痛,但是杨伟此时却分外享受这份痛,这份疼,因为这痛这疼让他知道他还是活着的。一只只的老鼠旁若无人地从他身上溜过。

  真是龙游潜水遭虾戏,虎落平阳遭犬欺啊,杨伟无奈地摇摇头。

  “哈哈……你们这些猪猡,抢啊,争啊,哈哈……来喝啊,喝啊……”石牢顶上方那群杂碎一个个狂笑着往石牢里撒尿,一丝丝的线水从空而降。

  人啊!杨伟不可理解地看着那些拼命地张大了嘴的汉子们,这些本是突厥骑兵,纵横草原的豪爽汉子,杀人流血从来不皱半点眉,但是现在一饭一水却比那杀人的刀剑更厉害,足以使这些曾经彪悍的汉子放弃自尊。

  杨伟不明白的是他们既然将俘虏了这些人,却将俘虏投进这间石牢,既不杀又不放,却这般折磨俘虏,任凭俘虏们争杀死亡,这倒是为了什么?

  “咣当”一声,石牢顶上的铁门轰然又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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