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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丹娘的经验与心得

  

  丹娘在府中没什么事,负责提水的婢女突然腹痛难忍,就将这活儿拜托给了丹娘。

  后者万万没料到,方才居然会听到那样一段对话。

  她早就发觉,安阳公主在男女之事上缺了根筋。

  比如,公主命人教授她如何讨男人欢心,她每回给公主演示学习成果时,自以为风情万种,但一看小公主的眼神,要么是嫌弃,要么就是不理解。

  因此,每回在公主面前演绎,她都感觉自己像个玩杂耍的傻子。

  公主年纪小,不精通这方面的事,倒也无可非议。

  但柳嬷嬷不应该啊。

  好歹活了大半辈子了,怎么还拎不清呢?

  公主刚才描述的那种感觉,分明就是春心萌动,跟诱发喘症有什么干系?

  那柳嬷嬷自己不懂,还把公主给带歪了。

  眼瞅着这那二人的话题要偏到歪路上,丹娘这才忍不住挺身而出。

  “公主,您没病,您这好着呢!”

  慕辞和柳嬷嬷都朝丹娘看去。

  只见她动作利落地将提来的热水放到浴桶旁边,以备随时兑入桶内调节水温。

  空了手后,丹娘才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轻汗,气息平稳地继续道。

  “这种事,奴婢最清楚不过了。

  “奴婢芳心初动时,偷偷喜欢上一个穷酸书生。

  “他在镇上的私塾授课,奴婢巴不得天天去镇上,就盼着能见他。

  “在他经过时,奴婢擦汗的帕子掉了,弯腰捡帕子,他正好也要帮忙,然后啊,这两只手就不小心碰到一块儿了……”

  回忆起青葱往事,丹娘的眼中浮现女儿家的喜悦娇色。

  这是慕辞未曾在她身上见过的。

  就好像吃了蜜糖似的。

  丹娘眼带笑意,接着同慕辞分析。

  “现在想想,那感觉可真是奇妙呢,正如公主方才所说,全身发麻,心里也暖洋洋的,心跳得也很快,连呼吸都要忘了……”

  慕辞越听越不对劲,秀眉凝蹙,似怒似嗔。

  丹娘这是在举例子、做比较。

  可她们两个的情况又不同。

  丹娘和书生,她和温瑾昀,根本就是不一样的。

  她又不喜欢温瑾昀!

  丹娘没有留意到少女的微妙表情,说得越发起劲,滔滔不绝间,早已绕到慕辞头边。筆趣庫

  慕辞这才发觉,刚刚只顾着听丹娘说缘由,都没发现她离自己这么近,哪怕有水遮挡,也像被人从里到外看了个干净一样。

  于是,她立马让丹娘后退。

  丹娘一看小公主连洗澡被人看都害羞的模样,赶忙退了好几步

  慕辞气鼓鼓地往水下沉了沉,把脖子也埋进了热水中,只留下一颗小脑袋,漂亮的双眸含着恼意,望着那看似平静的水面,有些发呆。

  不止慕辞,柳嬷嬷也听

  出,按照丹娘的意思,公主这是对谁芳心初动了。

  柳嬷嬷顿生惊愕,脸上的表情完全控制不住,皱起的眉头,沟壑深深,夸张得都能夹死一只蚊子。

  “公主,能否告诉嬷嬷,您这是碰了谁的手?”

  慕辞转动着圆溜溜的眼珠,凶巴巴地说了句。

  “我讨厌提起那个人。”

  他让她不舒服了。

  公主不说,柳嬷嬷也没法强逼。

  于是,浴房里的三人都各怀心思,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柳嬷嬷很在意此事。

  伺候着公主入睡后,她还特意找到丹娘。

  府中偏僻无人处。

  丹娘看着眼前这般操心的嬷嬷,困得直打哈欠。

  “嬷嬷,该说的我都说了,这种事我要是没个把握,也不敢胡说啊,公主肯定是对谁上心了。

  “以前在宋高村,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哎呀,反正这情情爱爱的,我见得多了。

  “我丹娘别的方面可能会出错,这方面可从未看走眼。”

  听丹娘的口气如此笃定,柳嬷嬷不得不多长个心眼。

  倒也不是怕公主喜欢上哪家的公子,而是担心公主遇人不淑,被男人的花言巧语给哄骗了。

  于是,和丹娘聊过后,柳嬷嬷甚是愁眉苦脸地回到了公主闺房,轻手轻脚地凑近床榻,侧着耳朵,想听听公主的梦呓,看看这梦话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但,一整晚过去了,公主睡得很安稳,什么梦话都没有。

  次日清晨。

  慕辞并不知道柳嬷嬷精神了整宿,看她眼皮浮肿、眼下乌青,直接发问。

  “嬷嬷,你昨晚没睡觉吗?”

  柳嬷嬷连连否认,“睡了,嬷嬷睡得可香了。”

  慕辞一脸不信。

  接下去几天,柳嬷嬷总想着试探试探公主,却都没什么结果。

  裴护也发觉了柳嬷嬷的异常表现,私下里询问她最近怎么回事。

  没有把握的事,柳嬷嬷无法断言。

  面对裴护的询问,她也含糊其辞地带过了,却只是别有意味地提醒裴护,让他保护好公主,留意那些出现在公主身边的外男。

  “这种话,不用嬷嬷你说,我也知道的。”裴护仍是一脸狐疑地打量着柳嬷嬷,总觉得她有所隐瞒。

  他还想多问几句,柳嬷嬷却借口有事,转身走了。

  ……

  定北侯回皇都后,每天都有不少人上门拜访。

  天天都要见客,景砚都不能去公主府了,这使得他格外郁闷,吐槽声不断。

  白天要见客,只有晚上有空闲。

  这天,景小侯爷趁着夜色,偷偷爬上了公主府的墙头。

  公主府的侍卫都很机敏,一听到动静,立即将人给围了。

  “谁在那儿!下来!”

  鲜衣怒马的小侯爷,就这么挂在墙头,不上不下地看着

  那些凶神恶煞的黑面侍卫们,连声道好。

  “各位,别紧张,我就是看你们这院墙比较高,爬上来看看月亮……”

  说着,他自觉这话太不可信,自暴自弃地耸了耸肩膀,两手一摊。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来找公主的,她总不肯见我,我只能出此下策,因为不太君子,所以我特意趁晚上没人看见的时候来……”

  景砚的道理一套一套的,侍卫们越来越不耐。

  哪怕是小侯爷,也不能擅入公主府。

  于是,他们将景砚给抓了。

  侍卫们没有私下处置,而是将此事上报给公主,凭公主定夺。

  ……

  主屋内。

  听过门外侍卫的禀告,正在喝药的少女眼眸微沉。

  “他翻墙进来了么。”

  府中的墙,还是不够高啊,若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翻进来,她都没法安心睡觉了。

  柳嬷嬷甚觉不可思议。

  大晚上的翻墙找人,那位景小侯爷,未免有点离经叛道了。

  他难道不知什么是男女有别吗?

  ……

  第一次翻墙,以失败告终。

  景砚不止没能见到小公主,还被那群侍卫丢了出去。

  可他越挫越勇,第二天晚上又跑来翻墙。

  这次,刚爬上墙头,就被隐在黑暗中的裴护一脚踹了下去。

  嘭!

  堂堂小侯爷,就这么屈辱地摔了个屁股蹲儿,弄得满身灰尘。

  起身后,他像条恶犬似的,冲裴护龇牙咧嘴,压抑着嗓音低吼。

  “卑鄙!有本事光明正大地跟我单挑,偷袭算什么本事!”

  但,一看裴护真要出招,小侯爷跑得比谁都快。

  慕辞不见景砚,却愿意见阮英杰。

  当她把同样的问题抛给阮英杰时,后者给出了一个让她还算认同的回答。

  “很正常,这是兴奋,是狩猎者的兴奋!

  “我从前面对那些女人时就是这样,心跳加速、血脉偾张,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这种感觉越是强烈,我就越想弄死她们。

  “公主,我们是一样的,你这是找到新猎物了啊。

  “既然碰到那人的手会兴奋,就代表你喜欢那只手,要么占有,要么摧毁。”

  阮英杰自己越说越兴奋。眼睛里泛着邪肆的光亮。

  “公主,你是想把整条胳膊砍下来,还是砍一只手?要我帮忙吗,我之前做过这种事,绝对能砍出最完美的切面。”

  慕辞看着他那副颇为享受的病态神情,二话不说,抄起手边的砚台,朝他砸了过去。

  阮英杰被猝不及防地砸中了脑门,一脸懵。

  “公主,你……”

  少女眉头一皱,甚是嫌弃地命令,“你的脸让我恶心,滚出去。”

  ……

  转眼间。

  又到了五日之约。

  这次,书房里只有她和温瑾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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